乡土散文：我家的第一头牛（二）老黄牛之死

2022-12-11 14:06:00 编辑：易伟 214阅读

乡土散文：我家的第一头牛（二）老黄牛之死

我家老黄牛无意中被我和母亲毒死，只能无奈选择利益最大化，剥皮卖肉，悔之晚矣。

在我的小学中学时代。放学后，母亲总会让我在放牛和割草之间选一项。我总是会选择放牛，放牛也有十足的意趣。在黄昏时分我牵着牛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，牛边走边寻觅细嫩的小草。我把牛绳当跳绳，边走边跳。牛悠闲地吃草，我跟在牛的后面跳舞，或者坐在草丛中高声唱歌，或者采一大束野花，或者背下当天的课文。有时什么也不做静静的欣赏天边的云彩，在广阔的天地里呼吸带着青草香的自由空气。等牛的肚子从干瘪变成滚圆，就会很有成就感。让母亲瞧瞧我给喂饱的牛肚子，希望能得到母亲的夸奖。

有时厌倦放牛，觉得割草比较新鲜。背着爷爷给我特制的小背篓，跑到田间地头先玩耍一阵。看到天快要黑了，努力的割几把，那草蓬松的装在背篓里，背回家中倒在牛舌头勉强能够到的位置。因为牛的大舌头，很快就会把草卷进肚子里。母亲回家要是看到牛的面前没有草我贪玩的事情就会穿帮。那时贪玩的小孩都这样操作。可怜的牛只有努力的伸长舌头才能勉强的吃到两颗青草。

我读高中后离家较远，放牛的工作已与我无关。慢慢的我退出了老黄牛的生活。

放假某一天的下午，我回到家中。母亲正在洗碗他想起老黄牛在圈里还没有吃东西，家里还有前几天打的猪草。她让我把猪草装去喂牛。我用簸箕去装青菜的时候，看到青菜黄绿相间，有的已腐败成了褐色，并流出了黏黏的汁液。我就问母亲，这个菜牛能吃吗？母亲肯定地说可以吃。得到确定的答案，我就装了一簸箕放在牛的面前。大概过了一小时，我听见牛圈里发出牛难受的喘息声。我就喊母亲和我一起去查看，我们看到牛的嘴里流出白色的泡沫，已经站不起来，趴在地上，连头都撑不起来。我和母亲就怀疑，总是下午的青菜腐败导致牛已经中毒。妈妈赶忙去请兽医，结果兽医看了一眼表示无力回天。父亲回家后，我和母亲很愧疚的告诉他牛生病的原因，父亲见此情形也没有多说什么。母亲看到牛实在回天乏术，牵着牛走走向屋后的竹林，牛艰难的跟着。眼看牛的气息越来越微弱，父亲只好去请牛肉贩子来估价。牛肉贩子抛出的价格，父母也只有无奈接受。听到牛中毒的消息，左邻右舍都来观看牛贩子解牛。开始给牛放血，拨下牛皮，扒出内脏，砍下头颅，分解牛肉，我们全程观察。牛肉贩子整整忙了几个小时才把牛肉全部卸下来。遗弃的牛血头颅骨架牛皮被父母就地深埋。

牛肉贩子走后，我和母亲并肩走着，看见母亲忧郁的脸庞，我问牛肉卖了多少钱？母亲说卖了500块，我说还不错，想不到死去的牛，肉还能卖500 块。母亲说要是活着的牛，要卖七八千呐。我听了后深感难过。因为牛中毒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我当时明明判断出腐败的菜不能喂牛，因为母亲的回答，才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。

我心里难受至极。这头母牛从我孩童时代陪伴我到高中时代，从一头小牛犊变成了一头老黄牛。每到春耕时节，他是家里不可缺少的工具资源，也生产过几头小牛，为家里带来经济效益。之后，父亲又从集齐上买回了一头小黄牛。但是这条小黄牛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头小黄牛。无可替代。没过几年，家中的耕牛已退出历史舞台。从此我家再也没有养过牛。我常常想起，若是这头老黄牛，没有被我和母亲无意间毒死终结生命。它是否会有更好的命运，养了十几年的牛早已是家里的成员。